我的一句话总结:目之所及皆艺术,心之所向尽科研。
剧情介绍:《扫毒风暴》2025 年 7 月上映,以缉毒警与毒枭的生死较量为主线,展现扫毒行动的惊险与人性挣扎,本剧由五百执导,段奕宏主演(饰演林强峰)。
注:本文基于段奕宏的花絮采访,有删减及改动。
段奕宏
选题层面:选择这部戏,不仅因为饰演林强峰,更因整个剧情与文本的吸引力。我尤其喜爱卢少骅(毒枭)这个角色——将一个大毒枭从转变到结局、堕落到疯魔的整个人生,刻画得淋漓尽致、有血有肉。
个人层面:在是否接演缉毒警角色时,我确实犹豫过、逃避过——逃避是因为没把握。虽然演过刑警、交通警,但缉毒警是全新的挑战。要想与过去的自己翻篇与告别,打破以往所有的创作习惯,做到真正突破,直视和面对一个不一样的警察形象,并被大家认可、记住,甚至是超越,是需要莫大勇气的。最终我还是接下了这个角色。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实验性过程,但是也是确实享受到了——由强制我自己的心理建设到最后喜欢。在整部戏中把自己像泥一样扔在地上——这也是创作性演员最基本的一个认知态度。每天与导演、演员们碰撞交流,燃烧甚至耗尽自己。即便凌晨五六点收工,筋疲力尽却倍感值得。整个过程充满愉悦与幸福!正是这种不断突破、极致贴近林强峰的尝试,让我感到无比过瘾。
团队层面:这种突破需要遇到对的团队——编剧、摄影,尤其是具备高级判断力和想象力的导演。他们既要能倾听创作可能性,又要具备分析判断的能力。同时,作为老演员,更应给予年轻人机会,鼓励他们追求对角色的独特理解。对剧本的整体解读可以商讨,但对角色的理解必须靠自己大胆探索、表达和分享,在这个方面谁也帮不了你。同时给年轻人一种平等的合作关系,尊重他们,不要给他们造成过多的心理压力。主演不应该觉得所有的光环都在你这,我非常不喜欢这种创作氛围——我更看重一个作品的整体性,这是一个演员走着走着你对自己的要求和对一部戏合作者的要求。现在如果我们能完全做到一个纯粹的创作者心态,抛去光环,摈弃那些所谓世俗的一些头衔,你身边的人也会一样耳濡目染。观众看的是你们所有演员,你们整个影视圈及创作群体,所以要不断思索、反省,共同营造良性的艺术生态。
执行层面:
1)背景调研:“接下这个角色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了解缉毒警的真实案例,毒品,以及毒品给人、民族、国家、甚至全球带来的毒害;因为只有真正了解之后,才能找到适合这类警种生长的土壤,及怎样长出的这个角色。我反反复复思考得出来的一个认知就是:缉毒警的常态就特别像一种昆虫——叶虫——它留给你的是一个外在的假象。还原到缉毒警身上——他们那种不拘小节、喜里歪邪、喜笑无常,甚至不正行的观念、观点,都无所谓,那些外在的东西未必是最真实的。最真实的他们,反而可以从墙上挂着、烈士碑上刻着的以下就反映出来——也就是那舍己为人、奉献自我的一瞬间的真实,那才是体现他们价值最关键的时刻。所以我们在所造这个角色的同时,还要在正戏里面把生活揉进去,只有这样反复自我演绎,这个角色才能跃立纸上,真实可触碰。真正的缉毒警不是只是在那破案、破案、破案,分析、分析、分析,追人、追人、追人,要生动、要有代入感,要有不一样的真实的情感,达到一种同频。还要注意的是缉毒警的牺牲可能不是轰轰烈烈、乱枪之下,很可能是在一个很简单的抓捕小毒小贩的过程中,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匹配这样一个角色。”
2)突破与创新:“演员就是寻找一种最尊重真实的不一样的表达。拍戏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非常兴奋的,拍完之后我也觉得我越来越像林强峰,好多时刻真的是觉得林强峰附体。比如有一个镜头就是听到队友说抓到卢少骅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在楼梯上挪不动步了,精神整个放松下来——那完全是一种即兴的反应,他是纯靠设计设计不出来的,这种时刻非常兴奋,非常激动,是在长期的进入角色之后但还有一个弹性空间或松弛创作氛围之下,生发出一种神来之笔。还有一个例子是跟缉毒局副局长汇报的时候:我追了他五年但是原始汇报文本只有两句话,二十几个字,是非常不符合这个真实情景的;我开玩笑说如果只有两句话的话这属于打发领导。我需要把这五年追捕的真实感觉描述出来,我需要想一想,我得从我怎么了解的卢少骅,啪啪啪一段话说下来,让领导觉得你要有两把刷子才行。所以我就立马行动,迅速思考并把我对他的理解总结出来,然后 10 分把台词背出来,这算是极限操作。但是我做一个创作者演员,我心理一定不能排斥,一定要有一个积极创作态度。就是因为你这种创作心态的东西决定了你这场角色高级与否,如果做到了,就会很有成就感。那种时刻就是那种不是精打细算但很精准的表演就出来了。这确实是实验性带了的一种喜悦,但这种喜悦性不知道是不是有损这个角色或者大众对这个角色的认知,那种时刻已经顾不了了,一种完全沉浸式的感觉,绝对过瘾。这次创作让我任性和疯狂了一把。”
总结与展望:“不同阶段的演员,有不同阶段的追求。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经不再期盼观众对自己的评价是说我这个人会不会演,我会演不会演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更多的是为我自己的职业追求奋斗,跟头轱辘也好,磕磕绊绊也好,我个人的追求就是:当我退出表演这个行业的时候,我的作品可以历数放在那,能看到一个演员是这样成长过来的,这是我自己的追求。尽自己的一点微薄力量,咱们不能说“传承”这么大的词,但有一种当观众看到我们喜欢的演员的时候,说:啊,他这部戏封神了,那部戏差点意思。没关系,那都是过程。我之前是因为老去寻找一种保险系数和对结果的预判,导致创作上永远都是小心翼翼或者说叫逃避,你算计那个结果花的精力和心力,其实远大于你本身对创作上的追求、时间精力和心力,那这个东西其实就是本末倒置。当然也正是因为这部戏,这个实验性的创作,让我很透彻的感悟到创作过程需要去寻找的一种成就感与幸福感。”